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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晓洁:让盲人看电影

发布时间:2010年09月07日 10:12 | 进入复兴论坛 | 来源:京华时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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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晓洁说,心目影院就像是他的孩子。

  郑晓洁,一次偶然的邂逅让她和残疾人结郑晓洁说,心目影院就像是他的孩子。缘。为了制作残疾人电视节目《生命在线》,她用拆迁费作了节目的启动资金;为了帮助盲人体面就业,她和丈夫花光所有积蓄建立第一个盲人广播电视培训机构;为了让盲人感到社会温暖,她与丈夫举办了唯一一个盲人电影院。年近50的郑晓洁,仍然活跃在关心、帮扶盲人的公益事业中,只为了被边缘化的盲人能与健康人一样平等生活。

  “邂逅”残疾人 的坚强

  8月14日,朝阳9个剧场里迎来了一群特殊的表演者,他们坐在舞台中央,一字排开,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。没有太多的舞台装饰,没有华丽的灯光渲染,在古琴和古筝的伴奏下,表演者们用情朗诵着一篇篇古典诗词名篇,他们的声调、音色堪比最专业的主持人……朗诵结束了,在一段短暂的沉寂后,现场爆发出了长时间的掌声,观众们钦佩的不仅是表演者的技巧,更有他们统一的身份——盲人。

  促成这场盲人古典诗词朗诵会的是红丹丹教育文化交流中心,中心主任郑晓洁默默坐在角落里,她已近50岁,戴着一副大框眼镜、慈眉善目。为了让盲人和健康人一样体面、平等地生活,她已经付出了7年时间、毕生的积蓄和全部的感情。

  郑晓洁和残疾人结缘源自24年前的一次邂逅。那时候她在航天部工作,在完成工作和照料家庭之余,她每周还参加全国高等学校心理学自学考试的进修,一次她在进修学校的楼梯上看到奇怪的一幕,一个女孩子坐在楼梯上,用双手撑住身体,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挪着上楼。郑晓洁了解到,原来这个女孩双腿瘫痪,但每周都坚持自己坐轮椅前来学校,由于当时的学校没有无障碍通道,最后的10多级台阶,女孩只能用这种方式将自己挪进教室。女孩的坚强打动了郑晓洁,她帮着女孩上楼进入教室,并和女孩成为了朋友,后来还一起拿到了自考毕业证书。正是这次邂逅,让郑晓洁感到了残疾人的不易与坚强,从此让她走进了残疾人的世界。

  拆迁款启动残疾人节目

  经过十多年的摸爬滚打,上个世纪90年代郑晓洁成为一个电视节目独立制片人;她放弃了很多吸引眼球的选题,选择为残疾人拍摄一部电视节目,记录残疾人的坚强,她给这个栏目取名《生命在线》。

  电视节目需要大量投资,就当《生命在线》即将启动的时候,投资方却不愿意掏钱了。这让郑晓洁陷入两难,坚持还是放弃,她选择了前者,依然动用家里30万的拆迁款启动了节目,并在全国范围征集节目主题曲和报道线索。

  节目的第一期线索来自于一个患有脊髓炎的黑龙江男孩,他写信给郑晓洁,说自己的残疾人朋友张建新得了肌无力,高位截瘫,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,希望死之前栏目能帮助他捐赠眼角膜。郑晓洁看到信后马上赶到张建新家里。在建新生活的农村,村民都认为残疾人是上辈子造了孽,家里人还常当着建新的面咒他,为此他曾六次自杀。郑晓洁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生活在建新家里跟踪拍摄。2003年1月,《生命在线》播出了这个故事,郑晓洁当天就接到建新的电话,他说这个片子改变了村里人的看法,他和家里人一起过年了。

  虽然资金一直没有解决,但郑晓洁仍坚持自费制作节目,为增加人手,她甚至将正在下海做生意的丈夫胡大伟也拉进了节目组。

  创办红丹丹助残就业

  一天,一个残疾人朋友对郑晓洁说,你的节目很感动,但20分钟的节目播出后,残疾人的生活却没有多大改变。这句话触动了郑晓洁,除了关注残疾人外,她决定亲自为残疾人做点儿实事。

  2003年7月,郑晓洁用自己剩下的钱注册了红丹丹教育中心。郑晓洁说,红丹丹就是满山遍野的映山红,希望这个机构和残疾人像映山红一样有生命力。经过调研,郑晓洁将机构定为为帮助盲人群体。她说,聋哑人通过助听器还能听到声音,肢残人通过辅助设备还能再次站立,但是盲人没有这样的机会,他们永远生活在黑暗中,很多盲人一生唯一的陪伴就是收音机。

  根据盲人对声音的敏感和对广播节目的兴趣,郑晓洁决定帮助盲人进行播音主持培训。十几个盲人学生成为第一批学员,郑晓洁免费为孩子们提供吃住,教他们学习普通话、电脑编辑,最后参加普通话考试。经过两年的培训,盲人首次拿到了普通话一级甲等证书。经过郑晓洁的多方努力,北京广播电台专门开设了国内第一档盲人主持的节目“心目盲人广播”。

  郑晓洁知道,只有很小一部分盲人能够被广播电台录用,但她却认为即便只有一个盲人在广播也是一种提示:盲人不仅仅只能做按摩,也能在其他领域实现就业。

  无意间让盲人看上电影

  2005年,一位盲人朋友来家里做客,刚巧大伟正在播放电影《终结者》的英文版光盘,大伟一边看,一边给盲人朋友介绍情节,描述画面。两个人一部电影下来,大伟累得气喘吁吁,盲人朋友听得汗流浃背,最后盲人朋友将大伟抱了起来在屋里转圈,他说这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,36年了第一次“看”了电影。看到这一幕,郑晓洁有了个想法,为什么不给盲人讲电影呢?

  这一年5月,国内第一个盲人电影院——心目影院成立了,每个周末都有几十个盲人朋友来到红丹丹的小院里,听大伟讲电影。为了更好地为盲人提供服务,每一部电影,大伟都要观看4到5遍,然后精心准备串词,郑晓洁则会背着电视闭上眼睛,检查大伟的讲解是否能够理解。每场新电影都是盲人的节日,时至今日,心目影院已经为盲人播放了近100部电影。

  为了解盲人的世界和想法,郑晓洁经常闭着双眼,由丈夫搀扶着走上大街,一走便是四五站路,然后两人再互换角色。睁开眼睛后,两人更深入地了解了盲人对未知世界的渴望。为此,他们开始为盲人提供“视觉服务”,组织盲人进行触摸活动。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盲人持久抚摸着蒸汽机车的火车头,70多年了他一直都想知道火车这个“怪东西”到底长什么样子。

  在不理解中成长生存

  红丹丹和郑晓洁的工作受到了盲人的欢迎,却得不到社会和家庭的理解。为了支持机构的运作,郑晓洁前往一些企业的基金会募款时,会被质疑利用残疾人赚钱。为了交房租,郑晓洁和大伟用光了过去所有积蓄,还背负了十多万的债务,为了维持红丹丹的运作,他们甚至砸了儿子的储蓄罐,以至于朋友一看到郑晓洁的电话就以为是来借钱的而不敢接听,连她的母亲都直骂她是败家子。

  面对着重重困难,郑晓洁仍然地选择了坚持。“只要我饿不死,就会一直干下去。”郑晓洁经常这么说,而一些社会爱心人士知道郑晓洁的故事后,也加入红丹丹团队做义工。2006年国际盲人节,红丹丹带着盲人们爬上了长城,又在解放军歌剧院给上百名盲人朋友讲了电影,而郑晓洁的母亲也通过电视节目了解到了女儿所做的一切,第二天一早郑晓洁接到了妈妈的电话,妈妈在电话里哭了,她说:“人这一辈子能做这么件事,值了。”

  现在的红丹丹已经走向了盲人专业服务机构的发展方向。